九月一日開課日,全香港的辦公室都呈半真空狀態吧。單說Audrey那班,超過半數的家長都來送孩子上學,一個半小時後又來接放學;而當中很多家長,都是特地請假而來,不是我這種長期開工不足的慵懶分子。
下課後,去了其中一個同學仔的屋苑會所游泳。我什麼都沒準備,所以沒下水,躲在樹蔭下盜取來歷不明的WIFI上網。午後一時,天氣悶熱得要命,我感覺到那些UVA UVB正在毒害我的皮膚。陪游泳這些粗活一直由爸爸負責,他不在香港,我唯有硬著頭皮頂上,可見母愛真是挺偉大的(這是什麼鬼話,昨天陪Audrey游泳的其實是同學仔的爸媽啊!)。
過了一會兒,泳池傳來震天的哭聲,是女孩的聲音。我望過去,嚎哭的是一個平常很堅強成熟、我其實從沒怎麼見她哭過的女孩。原來一個男同學玩得高興,一時忘形便往女孩的手臂咬了一口;不是吵架不是報復,只純粹的咬了一口。但那一口的力度確是相當的大,牙印在一個小時後還清晰可見。
我把這事告訴見多識廣的波姨,她說一點也不奇怪啊,Audrey也有類似的行為。有時候Audrey在波姨家玩遊戲機,玩得興奮,她忽然就會用力刮波姨的手一下;也同樣不是吵架不是報復,只純粹的刮你的手一下,像貓兒磨爪。
在幼兒/兒童行為學裡,這些帶有獸性的行為該有學術性的解釋吧,但我喜歡把它們歸類作「未退化的小動物行為」。就算沒養過小動物,類似的行為我們一定在寵物店的櫥窗或者在動物園的籠子見過。一堆小狗小貓小猴小獅聚在一起,便會自自然然的互動起來,你推我一下我咬你一口他拍她一下她吼他兩聲;時而玩作一團,時而含怒對峙。
而我們認識的這班小朋友,還有一年便會升小學。那時候,當那些僅餘的獸性都消失了以後,我們將懷念那些咬痕那些刮痕那班原始的小動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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